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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不去的故乡,进不了的城

互联网 佚名 【字体:

墙上的钟表一直滴滴答答。


这是冬日的午后,窗外阳光明媚,室内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,寒冷如冰。我懒懒的躺在外婆家的床上,被寒冷侵入骨头。外婆在屋外忙碌着,屋内安静到窒息,只有钟表的滴答声,甚至听不到呼吸的声音和思考的声音。不是周末,不是新年,不是温暖的天,没有人来外婆家玩。本该忙碌的周一,因故而假,顺便回到故乡,看望了外婆。


周一在冬日的午后,真是个不知所措的时间。仿似世界消失在了天边,而我也不知所踪。习惯了那个被生活推着走的我,突然不认识这个闲下来的我。习惯了在那个城市里奋走疾步,在这农村里大炕上躺着却突然不知去向。


屋外传来鸭子嘎嘎的声响和外婆咳嗽的声音。没有烦躁的抱怨声,没有催魂的喇叭声,没有风驰的汽车声,没有焦躁的心情,没有完不成工作的叹息,没有生活的无助呐喊。没有地铁中眼神冷漠的声音,没有大屏手机和平板电脑的声音,甚至没有柏油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声音。


这个熟悉的村子,变得陌生起来。


重复的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。14点钟,钟敲了两下。小时候,我家也有这样的一个挂钟,也滴答滴答响,那是一种很浑厚的声音,重锤在钟里摇摆,不像现在的秒针轻轻的划过一圈又一圈。那时候爸爸妈妈常忙于农活,放学回来我就一个人在家,也这样躺在床上,听着钟表响起。想着太阳快落山了,妈妈什么时候回来。想着妈妈回来后怎么骗她出去玩,想着一会儿找哪个小朋友去做什么,那时候脑子里也装着很多东西,想很多。


妈妈回家的时候,就天黑了。妈妈开始生火做饭,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厨房,只是屋里有一个烧煤的炉子,屋外有一个自己用泥烧成的灶。把玉米骨头点燃扔进炉子后,生火,引燃煤,烧水。妈妈会在很矮的桌子上砰砰的切菜。屋子里40瓦的灯泡是油黄色的,常常在屋里生火,灯泡上面也被笼罩了一层灰,更加油黄和灰暗,屋子本来就不是很白的墙上,也被这个煤球炉子弄得发黑。妈妈在忙碌着做饭,我忘记了说些什么。反正这些日子在重复的时候,妈妈有时候有话说,问我在学校怎么样啊,跟我聊外婆和奶奶啊,邻居今天在麦地里怎么样啊。我则站在门口,扶着门框,听着妈妈说话,偶尔回答几句。大约七八点钟的时候,爸爸就会回来,然后吃饭。


天暖的晚上,妈妈会在院子里烙饼,还是升起火,旁边堆着一堆要被点燃的玉米秆,妈妈坐在小板凳上,我则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,看着火被点燃,从烙饼的那个东西四周烧出来,在黑夜里划亮,照亮了妈妈那红色的衣服。小板凳是爸爸用几块木板钉起来自己做的,我和妈妈穿的小棉袄都是妈妈做的。


那个村子很小,没有路灯。晚饭后妈妈会派我去村子东头的小卖部买点东西,我常常不敢路过中间的一条沟,总觉得里面会有鬼,可很多次我都还是那么过去了。然后路过磨面粉的人家,里面天天晚上都会磨面粉的声音,整个村子的面粉都是他家的机器磨的。然后走到小卖部,那里只有一间小屋,屋子里灯也不亮,老板听到有人来就出来,会喊着我的名字问要买点什么。二十年后我曾又踩过那条路,那条沟依然在,不到5分钟的路就可以走完,始终理解不了当时那些个夜晚在怕什么,也难以想象那条那么近的路印象中好像要走20分钟。


那时候除了怕黑外也有很多害怕,怕装在口袋里的玻璃球掉了,怕和伙伴玩玻璃球输了,怕妈妈给的一毛零花钱花错了地方,也怕遇到村里那个疯子。那时候也常常心情不好,奥特曼被借走后弄坏了要心疼好多天,玻璃球输光了妈妈不肯再给一毛钱,想吃唐僧肉妈妈也不给钱买,贪玩把邻居交代的小推车忘在了路上,买了几根冰棍忘了让老板找钱要想办法把妈妈骗过去。
 

那时候去外婆家是件很高兴的事,外婆总是对我很好,总是有很多好吃的。那时候去外婆家是要妈妈骑着自行车带我去,太远我自己是去不了的。妈妈把我裹的只剩下眼睛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,我就透过一条缝,看路边飞过的庄稼,看他*的后背。


往事很多很多,心情也很多很多。


我还在外婆家的床上躺着,冷的不想动。外婆的村子离我家原来的家的村子其实很近,现在走路20分钟就到了吧。我很想过去看看,却告诉自己太冷了算了吧。其实自己知道,那些故事留在那个地方就好,不要再去回首,更不要再回去看。


随着长大,什么都有了。后来我家迁到了城里,而我到外地读大学,到北京闯梦想,只身在帝都游荡。每天工作繁忙,孤独哀伤。生活越来越小康,心却越来越彷徨。不停的努力,奋斗,想要的正在逐渐得到,但是却隐约感觉丧失了很重要的东西。每天的忙碌,从来没有细细去感受过,自己丢失了什么。于是不敢停下来,怕一停下来自己会不知所措。


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,也想过那时候很多往事。故事在变,但是实质却没变过。现在,依然有很多快乐,只是那时候和小伙伴们玩玻璃球,现在是和朋友们在k歌饮酒。那时候是40瓦又黄又暗的灯泡,现在是满屋铮亮的节能灯,那时候是用柴火和煤球烧的炉灶,现在是直通的天然气。现在也有哀伤害怕,不是再怕口袋里的玻璃球丢了而是怕钱包和手机被偷了,不是怕妈妈不给一毛零花钱而是怕薪水不涨不够花。开始自己做饭而身边没有妈妈做了。故事在变,但是实质和感受并没有变,那么是缺了什么呢。


这个下午,一个年轻的我本是埋头苦干,却没有埋在北京而在故乡的床上,没有因特网,没有书,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凌乱的思绪。外婆在屋外忙活,感觉熟悉而陌生。像那时候的妈妈在外面忙活,自己一边看着。自己若有所思。


长大后的北京,和童年的村子,并没有多大差异,那时候该有的故事现在都在重复,但是那时候有的踏实感现在却没有办法再拥有了。那时候知道妈妈在身边,自己什么都不用怕,委屈了找妈妈,有问题找爸爸。那时候妈妈在身边,我只是看着就可以。那时候怕了会想到回家找妈妈,那时候玩累了会想到回家找妈妈,那时候犯了错会想办法骗妈妈,那时候用各种聪明和妈妈玩捉迷藏。但是无论怎样,那时候始终有一个生活的重心,就是回家找妈妈。
 

可是现在没有。累了,就算回到租来的小房子里,也不会感觉到多少缓解。委屈了,就躺在床上哭会儿。怕了,就抱抱自己安慰下别怕。可是无论怎样,自己心里始终都清楚该躲不过的还是躲不过,今天无论怎么逃避明天还是要自己去面对,没人会替自己扛,没有问题可以躲得过。
 

家是一种归属感,是生活和工作的根。所有的重心都要围着这个东西转,才能越转越大,越转越稳。家是一种支撑,用她强大的力量调动起一个人的潜力,为了家去奋斗。家是一种安全感,无论有多累多难过多无助,她能给予最大的接纳和鼓舞。
 

故乡给的,是家的感觉。妈妈给的,是家的感觉。家能给的,是根的感觉。
 

在这个城市里迷失,迷失了根。努力,而灵魂却失去了方向。没有了根的灵魂,是没有了线的风筝,越飞越高,越飞越恐慌。
 

在这个城市,无论怎么努力始终感受不到城市的一丝欢迎和接纳,自己也一直在扮演着一个过客的角色,找不到心安。有时候很想就这样全不管了,回到老家去种田。告诉自己故乡天蓝云白,何尝不美。那里人们单纯,那里没有这么快的生活节奏,那里贫穷但快乐,那里的生活可以很好。但是一万次那么告诉自己,一万零一次又继续在这个城市纠结,忙碌。
 

我还是在外婆家,突然发现那时候我可以自由的在这床上翻滚,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和这床一样长。也骤然发现,故乡给了我美丽的童年,但却给不了我成年。城市给不了的归属,故乡也不能再给。


归属,只能自己给自己。城市依然给不了,故乡也不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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